《客羁惊梦》by杉木壳txt百度云小说全文阅读

客羁惊梦 作者:杉木壳
人鬼情未了。

Original Novel - Gx - 中篇 - 完结
古代 - 神怪志异 - AxO - 乔装改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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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这次从谁开始?”
“不就我和你吗,从谁开始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你讲的不符合我胃口。”
“我十七岁那年……”那人却毫不理会,兀自讲了下去,低沉嘶哑的男声穿过暗红如血的迷雾,在苍茫无垠的虚无中幽灵般来回飘荡。
“我十七岁那年,杀了我的母亲。”
“等等!”另一道声音发出崩溃的尖叫,“我不要听这个,还是我来讲吧!”
“……你也要讲讲你的母亲吗?”
“不,我没有母亲。”这是道年轻活泼的女声,尚且不够稳重,“唔……我跟你讲讲我的义父吧……”
义父……
念出这两个字的时候,上下嘴唇几乎不需要触碰,齿间流动的空气冰冷而凝涩,口中犹如含着一枚冰块,寒意由上颚直达心底。
……
我出生的时候,天已经变了。
世上到处是吃人的妖魔鬼怪,六岁时,我跟丢了南迁的族人,落了单,碰到一条双头蛇。
那蛇的眼睛和我一样大,竖瞳犹如黑色的利剑,我太小了,甚至连恐惧都不知为何物,仔细想想那也不算是坏事,如果那时候就死了,就不会遇到后面那些伤心的事,有些事,比死了还让人难过。
我当然没有被蛇吃掉,不然现在坐在这里跟你讲故事的就是一个连话都讲不清楚的小女孩了。
那蛇有两个头,我分辨不出哪头是公的,哪头是母的,或许两条都是母的,又或许都是公的,不过那样的话它们怎么生孩子呢,会有另一条双头蛇和它们相遇吗?
我那时候还不清楚,这个世界并非只有两种性别,就像关于这个世上所有的人和事,并非只有黑白两种颜色。
血线如瀑布般从我面前崩落,一颗蛇头轰轰烈烈砸了下来,砸歪几棵深红色的丛林木,腥臭的沼泽淤泥溅了我一身。
那条蛇痛苦地扭动起来,张开血盆大口发出听不见的嘶吼,奇怪了,我听不见它的声音,却感到了刺耳,震得我耳朵都要碎掉了。
我没看清那条蛇是怎么死的,另一颗蛇头到它死也没有掉下来,但它长长的身体却被沿着长长的线劈开了,鸽灰色的天空洒下红色的雨,我没有被蛇吃掉,却差点被这场血雨淹死。
我看到一个拿刀的人从双头蛇山丘一样的尸骸上跳下来,那把刀又长又细,有点像田里的禾苗,抖落猩红的蛇血后,露出皎亮修长的刀身,如同太阳底下浮在水面的银器,漂亮极了。
那把刀叫摧玉,是把绝好的苗刀,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而那时候,我正看见拿刀的人甩尽蛇血后收刀入鞘,又在双头蛇的獠牙上取了些东西。
趁此功夫,我朝他爬了过去。
他并不是为了救我才杀死那条双头蛇,他甚至都不知道我的存在,谁能想到一个六岁的小女孩在这场危险混乱的猎杀博弈中活了下来呢?
我靠近的时候,差点被当成附近偷袭的猴子砍成两半,我抱着他的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他提着我的后衣领把我拽下来,丢到了一边。
看来他并不想管我。
那个世道里,人们很少养孩子,因为喂不活,但是他们却不能不生。我出生的时候就没有父母了,靠人可怜才活到了六岁,从两岁开始,我就跟着一个男人,我管他叫“妈妈”,因为族里所有的孩子都这么叫,族里所有的孩子都喝他的x长大,不管是他生的,还是别人生的,可印象里他总是在生孩子,不停的生孩子,所以总是有更多的x水。
但是也轮不到两岁的我了,在族人眼里我已经不能跟更年幼的孩子抢x吃了,可是我总也吃不饱,总是很饿,于是我去找那个总是大着肚子的男人,对他哭,对他叫妈妈。
然后那个心软的男人就会把我抱起来喂我。
也许我是还在吃x的孩子中最大的一个,他有时候会抱着我说一些话,渴望我能听懂和理解,那些话我如今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砸在脸上的眼泪的温度。
他似乎总是在哭,年幼的我不知道为什么,我问他是不是和我一样很饿,他却哭得更厉害了。
而我懂得他的苦后,岁月已经一去不回头,他的音容已经模糊褪色,只剩下一滴眼泪的温度。
所以我再次朝拿刀的人爬过去的时候,哭着喊他“妈妈”。
那人即将离开,就因为这声“妈妈”停下来。
他转身朝我走近,溅布血污的面孔犹如恶鬼修罗,漆黑冷冽的眼眸倒映出我怯生生的面容。
我后悔了。
双头蛇都没能令我感到一丝害怕,而这个人却比那条吃人的怪物还要可怕,不然那条双头蛇也不会死在他的刀下了。
我扭头想爬走,却被他提了起来,扛在肩上带走了。
后来他把我丢进一条泛x的小溪,洗g净身上的血污和淤泥,我抬起头,看到那人洗净脸后坐在溪边擦拭他的刀。
他掀起眼皮扫了我一眼,洗去血污后的面孔冷白如雪,他很年轻,如果用我现在的眼光来看的话,他也是个孩子,是个故作老成的少年。
看上去似乎不那么吓人了,甚至让人心生亲近之感。
他带着我用双头蛇的毒液去换吃的,那时候很少会见到货币,这东西在乱世里没有价值,人们大多以物换物。
后来我们还去了一棵枯死的古树下挖出一副比我大比他小的白骨,烧成了灰又埋下,他只抓了一把放在布囊中带在身上。
这件小事跟我没什么关系,很快就被我忘了。
他分给我吃的喝的,带着我穿过沼泽与山林、x原与沙漠,路上会遇到很多怪物,可我一点也不怕,我身边这个人远比怪物可怕的多。后来入了关,稀稀疏疏有了村落人家,怪物便渐渐少了。
取而代之的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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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死去的东西都会变成鬼,人,动物,哪怕是枯死的x木,摔碎的瓶罐,只要死去,便会变成另一种东西。
我们统统称之为“鬼”。
鬼有好恶鬼之分,恶鬼也分两种,一种是小恶鬼,简称小鬼,小鬼以生灵血x为食,为这世道带来更多鬼;另一种为大恶鬼,简称大鬼,大鬼吞食魂魄,血x次之,而被摄走魂魄的生灵连转化成鬼的机会都没有,永远地在世上消亡,当然,大鬼也可以吞食同类。
吞食的魂魄越多,力量越强大,无论大鬼小鬼 都是生灵的厄难,祸世的灾殃。
我说的似乎有点冗余了,想必关于鬼的事你也很清楚,对吧?
“呵,我生前就已经是生灵的厄难,祸世的灾殃了。”
嘶哑低沉的男声发出一声轻蔑自嘲的呵笑。
“是的是的,你说过了,你十七岁就弑母了!”女声急于把话题跳过去,然而对方仍秉持自我,兀自呢喃。
“杀了母亲后,我流放了我的第一任妻子,我并不喜欢她,他们为什么要x着我娶她呢?为什么我不能自己做主?所以,我杀了她……”
“你杀了谁?你的母亲还是你的妻子?”
“全部。”
女声沉默了一会儿,才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弑母杀妻?我恐怕是比不过你了,我要输了。”
“不止,我……我杀了自己的孩子,不,是错杀……我没想到她肚子里竟然已经有了我的骨x……”
“谁?你的妻子?”
“是的,第二任妻子。”
“……”
片刻,女声才大笑道:“我输了,你可真是个人渣!疯子!”
“谢谢……”男声咳嗽着,声音变得更加嘶哑难听,好似被c粝的砂纸打磨过一番,“我们不是说这次要讲自己最恨的人吗?你提到的那个人,就是你的义父吗?最后你杀了他吗?”
“啊,这个人啊,没错,他就是我义父,但是我并没有杀他。”
“呵,为什么没有杀他?不是说最恨的人吗?为什么我没有听到你对他的控诉?”
“很简单,因为我打不过他啊。”
世道有鬼,就有了斩鬼人。
我和他相依为命,以斩鬼为生,流浪中接一些除鬼的委托,能够换取x常所需,后来到了城邦或小国,也会留下一些金,银,铜打造的各类货币。
其实,斩鬼的生意挺赚钱,只要存在死亡的地方就会有鬼,这世上任何事物都有可能消失,唯有死亡永存,因此我们完全可以靠此在一个地方安顿下来。
但是他没有停下来,直觉告诉我他有一定要去的地方。
不是我不敢问,是因为问了他也不会告诉我,他只把我当小孩子看待,我们年岁并非相差太多,当外人问起我们之间的关系时,他却说我是他的孩子。
我挺后悔,如果当时我叫的不是“妈妈”而是一声“哥哥”多好啊。
多事的人会问:怎么不见我叫一声爹?
我那时大概也有十岁了,该懂的都懂了,遇到这种还把我当小孩子逗弄的,我会没好气地翻个大白眼怼回去:“怎么没见你叫我爹啊?”
因为这事我独自烦闷了好长一段时间,可我一个“爹”字都不肯叫的,这关乎那并不存在的颜面。
但是他没有在称呼上强迫我,还是照常负责赚钱,管我吃管我喝,不让我被怪物叼走或者被鬼吃掉,带着我一起流浪,从来没有丢下我,从来。
后来我们被人追杀的那次,陷入了鱼死网破的困境,如果不是因为带着我这个累赘,他早就可以逃脱了,也不至于受那么严重的伤。
我们最终逃掉了,可他浑身都是血,我从来没有见到他受这么重的伤,他可是比双头蛇还要厉害千倍百倍的人啊,为什么会被人伤得这么重?为什么世上这么多吃人的怪物和恶鬼都杀不g净,人还要杀人呢?
我哭着求他不要死,我放下那并不存在的颜面扑在他怀里叫他爹爹,他终于肯动一动摸了摸我的头。
这个人对我多好啊,如果没有他,我又是一具埋在哪里的小小尸骨呢。
我在哭,他却笑了。
大抵是我头一次见到他笑,他这个人一直冷冰冰的,话很少,惜字,绝无一句废话,可我知道他对我的好,我知道。
“他死了吗?”
嘶哑的男声突然xx,却听女声轻描淡写道:“他若这时候死了,我便不会恨他了,相反,我会用余下的一生去敬爱他,怀念他。”
他没有死,不过身上的伤过了很久才好,背后留下了一道可怖的伤疤,从左肩斜过一直蔓延到腰下,这道伤疤永远不会好,因为后来,同样的伤,同样的地方,他又挨了一次。
他昏迷的时候发了烧,时不时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胡话,我只能分辨出最简单的“娘”“爹”“大哥”之类的称呼,那也是我第一次知道原来他还有亲人,只是不知道都还在不在。
或许都不在了,这就是导致他少笑惜字的原因,或许都还在,这就是为什么他有一个一定要去的地方,或许那个地方就是他的家,他的家人都在那里等他回去。
这样一想我就开心了许多,这意味着我也要有一个家了,一个大家庭。
十岁的我把一切都想的太天真,不是所有故事都会有一个美满的结局。
他醒来之后,让我认他作义父,我再也不敢不听他的话了,我甜甜地叫他义父,终x欢喜地粘着他,撒娇程度简直修炼到了人神共愤的境界,现在想想我那时候还真是烦人,他没把我半途丢下真是涵养绝佳。
两年后,我们终于到达了那个地方。
那个地方叫策城,十五年前就被一只大鬼占据,如今满城生灵皆为无魂无魄的x身傀儡,由背后那只法力高深的暴虐大鬼提线x纵,xx在城中上演一幕x嗜血腥的哑剧。
这跟我想的一点儿也不一样。
义父把我送到安全的地方,他没有带我一起去,我深知自己是个累赘,所以没有跟去添乱。
可我怕他这次一去不回了,我真的很怕,义父已经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依靠了,我不能没有他,不能。
义父说他会回来的,他给了我一样信物,我自以为是信物,其实不过一把金澄澄的枇杷果,离去前哄我开心的。
可我没见过这样的果实,于是吃得很慢,很珍惜,直到剩下的都坏了,我没有把果核扔掉,后来被我串成一只手链戴在了腕上。
义父去策城之后的事都是我后来听说的了。
他准备了很久,也有一些帮手,他们先是让城中大部分x身完整的傀儡失去行动能力,之后对付那只大鬼的事便交给了义父。
这次并不是什么委托,而是义父自己的决定。
这时我才知道,义父跋山涉水一路破阻克服艰险而来,就是为了除掉这只大鬼,收复策城。
十五年前策城城主遭人算计,导致整座策城沦陷为众鬼的x林羹池,为给城中百姓出逃拖延时间,城主夫妇双双殉身鬼腹,大难面前人人自危,仍有临危不乱者撑起最后的脊梁安排一座百年城池的后路。
最后,逃出去的一小部分人里,只有年轻人与众人相托的幼童。
义父和他大哥就是其中之一,他们是城主的后人。逃出去的人散入各座其余城池延续血脉,而义父他们身为城主的后人,自然有别的打算,他们背井离乡踏上修行之路,一去便是数载。
可回来的时候,就只剩下义父一个人。
我忽然想起枯死的古树下那具比我大比他小的白骨,被他带在身上装着骨灰的布囊,他走前并没有把这东西交给我保管,为什么呢?他要带着一起斩杀恶鬼收复策城,是在怎样的年纪里和谁的约定呢。
那具白骨,就是和他一起逃出策城的大哥。
父母殉身鬼腹,兄长不知道为什么死在了路上,他捡到我的时候,是不是想起了自己的亲人?
最终,恶鬼灰飞烟灭,策城被收复,昔年四散的策城人听闻消息纷纷归还,安敛尸身,重建家园。
义父顺理成章地成为策城城主,继续护一方安宁,而我成了他的继承人。自此流浪与漂泊结束,我们有了家,有了安身立命之所。
只是这个家并不如我十岁时天真幻想的那么大,只有我和他。
……
“这就结束了吗?”
嘶哑低沉的男声如同一道鸦鸣划破片刻的寂静,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一丝不满,“可你到底没讲为什么恨他?”
“结束?谁告诉你结束了?”女声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并不稳重的声音里透出三分狂态,接着便是略微慵懒的一声“哎呀”。
男声不耐烦地问:“怎么了?既然没有结束,就继续讲吧,讲一讲他做了什么?你为什么恨他?”
“咦,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她突然低笑一声,话锋一转,“哎,讲的我口g舌燥,总算拖够了时间。”
虚无却厚重如绸帘的血雾忽然散开,好似被一谁用手凭空抓了一把,渐渐露出之后的一张莹白面孔。
长眉清秀,桃花笑眼,杏腮樱唇,端的是一副百里挑一的好容貌,唯眉心一道伤疤散发着浓浓黑雾,散出森森鬼气。
“你骗我!不,不——”对面的男声忽然泄露出一丝惊恐。
“这么想知道我为什么恨他啊?”女子于血雾后探出半个身体,弯眸扬唇,笑意盈盈,“那就到我肚子里来听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张开指甲漆黑如墨的双手,缓缓伸向对面。
“生灵的厄难,祸世的灾殃。”
“小鬼吞食生灵血x,大鬼吞食生灵魂魄,血x次之,亦可吞食同类,吞食越多,力量越强,力量巅峰者或可为一方鬼王,一呼百应,万鬼来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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