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蓠爱了蒋鹿衔十年,一毕业就嫁给了他。
婚姻维持两年,江蓠意外发现蒋鹿衔跟自己结婚只是“形势所迫”。
心灰意冷下她丢给蒋鹿衔一份离婚协议书。
蒋鹿衔波澜不惊,警告她:“小性子别耍过了。”
好友劝她:“考虑清楚,别后悔。”
江蓠嗤笑:“有什么后悔的?拿着蒋鹿衔的钱去逍遥自在,再找个小鲜x不香吗?”
每个人都认定江蓠会后悔。
然而离婚后她却过得风生水起。身价飞涨,事业顺利,桃花连连开。
后来江蓠登上了颁奖典礼。台上的她明眸皓齿,顾盼生辉,耀眼又迷人。一举成为最年轻的金牌节目策划人。
当晚的庆功宴上,蒋鹿衔忽然现身。一向高傲的他,将她困在角落一隅,姿态低进了尘埃里:“江蓠,玩够了就回来好不好。”
*
蒋鹿衔十六岁遇见江蓠。
本以为她对自己来说只是一抹微不足道的蚊子血。
可是后来他才发现,这个人是他余生的全部。
①外表冷艳内心蛇精病vs人前bking人后老婆挂
01
第一章
漆黑的天空仿佛一块巨大的幕布笼罩下来。缓缓浮动的薄雾下隐约可见璀璨的街灯曲折延伸,如蛟龙一般盘桓在城市之中。
广播里开始播报榕城的地表温度,飞机会在三十分钟后降落。宣告着大半个月的旅程落下帷幕。
江蓠在嘈杂声中低头看了一眼腕表:7:30。十几个小时的飞行终于快要结束了。
随着播报结束,失重感逐渐加重,她蹙起眉头重新闭上眼睛。
飞机落地,江蓠取了行李后走出航站楼。
八月中旬,榕城的温度还是高居不下。细细柔柔的风吹到脸上,仍旧带着一股闷热感。
刚刚坐飞机的时候头抵着椅背不舒服,江蓠把头发放了下来。现在出了冷气的包围圈,长发贴在后颈热得发闷,那感觉令她无法忍受。
江蓠扯掉手腕上的发圈随手扎了一个马尾。随后,口袋里的电话响了。
“在哪呢,我怎么没瞧见你?”
江蓠回身看了一眼,“C门。”
辛以彤立刻说:“你别动,我马上过去。”
没几分钟,一辆奥迪A6在道边停下。车窗缓缓下降,辛以彤看向人群中那道俏丽的身影。就算穿着白T牛仔裤也遮挡不住那副凹凸有致的好身材。她摁了下喇叭,话没多说:“嘿靓女,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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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以彤开车很稳,让人有种如坐厅房的舒适感。副驾驶椅背后仰,江蓠沉默地半躺着。霓虹灯流光一般划过车身,在她精致的脸上转瞬即逝。似乎是在发呆,漂亮的杏眼里透着几分冷清。
车内安静得令辛以彤有些不适应。等红灯的间隙她偏头看江蓠一眼,微微蹙眉,“额头怎么回事?”
“嗯?”江蓠回神,若无其事地说,“拍照时不小心撞到了。”
江蓠非常喜欢摄影。如果当初不是因为结婚时蒋鹿衔要求她进公司,她现在的职业很可能会是一个生态摄影师。
不过虽然梦想没有达成,但她的拍照技术却是职业水准。这次用了大半个月的时间跑到澳洲就是为了拍一组生态照片。
托江蓠的福,辛以彤的工作室里经常可以换漂亮的壁画。所以每次她回来,辛以彤都是无比期待的。
“你就不能小心点?青的像被人打了一拳。”知道江蓠拍照时候浑然忘我的劲头,她还是忍不住吐槽。
“哪有这么严重。”说着,江蓠抬手摸了摸。
“等看到你家那位心疼的眼神你就知道严不严重了。”说到这,话微微一顿,“蒋鹿衔知道你回来吗?”
“我没跟他说。”
“小样儿学会玩浪漫了。还懂得制造惊喜。”
江蓠否认她的猜想:“并不是。”
辛以彤一怔:“怎么,吵架了?什么时候的事?”
江蓠沉默着回想。然后不太确定地说:“大概是一个月之前吧。”
其实严格说起来算不上吵架,只是蒋鹿衔的态度忽然变得有些奇怪。他好像越来越忙,回家的时间越来越少。就算彼此见了面也说不上几句话。她隐隐察觉到不对劲,试图跟他聊一聊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可是每次一开口就被他以太忙拒绝了。
这样的生活状态令她感到压抑,所以她请了年假借着拍照的机会出去散心。走了十五天,他们之间连一通电话也不曾打过。
“蒋总可以啊,僵了这么久是在等你低头呢?”辛以彤啧了声,“怎么着,他是得惯瘾儿了是吧?”
江蓠结婚两年多,辛以彤见到蒋鹿衔的次数一个巴掌能数得过来,但深知这男人高傲且不可一世。毕竟扒拉扒拉榕城,不知道蒋家掌权人蒋鹿衔是谁的屈指可数。身价百亿,手中掌握着羡煞旁人的经济命脉,在上流社会里也是令人俯首称臣的对象。
在外面牛x轰轰也就算了,毕竟那是脸面。在家里跟自己老婆还要装腔作势也是醉了。又不是不知道彼此的长短和深浅。
江蓠不以为然。疲倦地侧了侧身,淡淡到:“那就让他等吧。”
……
一个小时后,车子停在蒋家别墅外面。虽然这一路上江蓠看起来都没什么不对的情绪,但辛以彤还是忍不住会担心。
她们两个在江镇认识,算一算已经将近十六年。江蓠性子随性,她总怕她在感情上也如此。
辛以彤解开安全带,一脸严肃地对江蓠说:“虽然我没结婚,但是对付男人姐姐比你有经验。你就记住一句话,有些男人就是贱皮子,你越包容他们越蹬鼻子上脸。长此以往,以后就算不是你的错也是你错了。因为你没有让着他。”
江蓠在小事上一贯不爱计较,是没碰触到底线就懒得较劲的人。但是情人之间最后的爆发,往往都是由一件件不起眼的事情积累起来的。
江蓠何尝不明白她的担忧,只是她无法讲清和蒋鹿衔的相处方式。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道怎么去形容。
她轻笑了一声,反过来安抚辛以彤,“你不要生气,这事儿不是我的错,所以我没打算先低头。”
“真的?”
“嗯。”江蓠缓缓垂下眼眸,声音很淡,“我嫁给他,又不是来受委屈的。”
——
辛以彤驾车离开后江蓠转身进了家门。室内寂静昏暗,已经快要十一点,阿姨和司机早就离开了。
江蓠打开灯,对着奢华而空旷的大厅沉默几秒,径自上了楼。
也许是一路上都在断断续续的睡觉,洗完澡后江蓠竟然没有任何睡意。吹g头发又做了护肤,索性到影厅去看电影。
这个房间原来是一间游乐室,因为她喜欢闲暇之余在家看看节目,所以结婚后蒋鹿衔把这里改成了一间小型的放映厅。
这段时间没有更新影片,江蓠便随意挑了一部看过的片子放。声音从音响中传出,忽明忽暗的光影间断闪烁。她抱起一床蚕丝毯在躺椅上躺了下来。
这是一部西班牙的悬疑电影,她已经看了几遍。然而每次看的时候都能发现新细节,是以她乐此不疲。
主线渐渐铺展开,剧情随着罪犯和律师的对峙不断反转进入xx。
叮咚——
短信铃音打断了江蓠的思绪。她摁下暂停键,拿起一旁的手机。看到了助理田甜发来的信息:江策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们被截胡了【大哭】【大哭】
江蓠不明所以:什么被截胡?
不甜的糖:Love Line第二季被别的团队抢了!谁不知道这个节目能做到现在这个成绩都是靠你,什么都敢抢也太不要脸了吧!
不甜的糖:江策你快回来吧!把项目夺回来,没有你栽树别人乘凉的道理啊!【撇嘴】【撇嘴】我们辛辛苦苦做了一年终于出了成绩,凭什么啊!【发怒】【发怒】
江蓠看完这两条信息,眉头深深拧了起来。
Love Line是蒋氏旗下的星宇传媒自制的一档综艺节目。由她策划,带领主创团队从创意到细节一块一块抠出来的。上半年播出了第一季,反响比预想中的还要好。收视率和播放量在同期节目中遥遥领先,参加过的几个嘉宾也因为跟节目擦出火花而火了一把。正因为如此才有了第二季。
而原本的制作周期是从下个月开始,江蓠休假后回来刚好可以投入工作。现在临时换人,这中间一定出了什么问题。
江蓠沉吟片刻,用九宫格打下一行字:我明天去公司会问清——
“楚”字还未来得及打下,田甜又发过来一条信息:江策,我刚才问了马导,他说这个项目是被蒋总直接拨走的【微笑】。原来人家是有大boss做后台,我们人微言轻比不过比不过【微笑】。
田甜说的“马导”是Love Line的执行导演。如果是他说的,那么这件事的可信程度就比较高了。
江蓠心里一沉。
电影还在继续。室内的光随着场景的转变忽明忽暗,她看着手机,表情晦涩难辨。
咔哒——
身后突然响起开门的声音。
江蓠回神后慢慢转过头,看见了靠在门旁的蒋鹿衔。
他斜斜倚着门框,西装搭在臂弯,白色衬衫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袖口随性地挽到了手肘处,姿态一派闲散。可是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却没什么表情。
“什么时候回来的?”语气极淡,似乎并不在意。
江蓠言简意赅地回了两个字:“刚到。”
无声对视几秒,蒋鹿衔迈步走进来。昏暗的光影xx姿挺拔,比例优越的长腿每迈一步都带着浑然天成的气势。他随手将名贵的西装扔到沙发上,垂眸去看她:“怎么不说一声,我让老周去接你。”
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稍微弯腰江蓠就能闻到他身上的酒气。很淡,跟檀木的香气混合后并不难闻。
江蓠回答得依旧没什么起伏:“你那么忙,就不麻烦了。”
空间一阵安静,良久,蒋鹿衔轻轻笑了一声:“半个月了还没闹够,嗯?”
这样说,似乎她成了无理取闹的人。
江蓠扬起脸,用一双水润的眼眸望着他,神情不卑不亢,“蒋鹿衔,我闹什么了?”
“你要不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这叫没闹?”他抬了抬下巴,哂笑着觑她,“江蓠,你能不能成熟点儿?”
“我没你老,自然没你成熟。”
她绷着一张小脸,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写满了控诉。配上这句故意x刀的话,却莫名显出几分可爱。
蒋鹿衔心一晃,目光在那双好看的红唇上停留片刻,慢慢上移,而后一顿。
那块淤青虽小,但在她雪白如瓷的肌肤上格外刺眼。他伸出手,只是还没等碰到,就被江蓠偏头躲开。
空气瞬间凝结。
蒋鹿衔眯了眯眼睛,嘴角冷冷勾起。不由分说地拉起她的手腕往怀里一带,同时手臂霸道地缠上她纤细的腰肢。
下一秒,江蓠被他抱到了腿上。
02
第二章
电影刚好在这个时候播完,放映厅内寂静得几乎能听到心跳声。江蓠坐在蒋鹿衔腿上,与他面对面,鼻息相接。屏幕变成了一整块的黑,聊胜于无地散发着微弱的光。
暗沉的光影中,江蓠察觉到男人的手从她腰间离开,轻轻贴上了她的额头。
蒋鹿衔的指尖温热,带着薄薄的茧,摩挲之间引起阵阵苏麻。
“怎么弄的?”
“撞到了。”
微顿几秒,他又问:“疼吗?”
或许是彼此的距离贴得太近,蒋鹿衔的声音比以往低沉了许多。像是音质极好的琴弦,悦耳迷人。
江蓠僵直脊背,欲躲开他的碰触。只是才稍微有意向,置于腰后的手臂瞬间收紧。
这个动作将他们之间的距离又缩短了一些。
“你是不是喝多了?”江蓠被勒得喘了一声,忍不住伸手推他。
“放心,再醉也认不错人。”蒋鹿衔唇畔轻扬,以手背轻轻描绘着她脸的轮廓,“果然是去散心了,状态不错。”
“再不错现在也困了。”江蓠手指戳戳他肩膀,“放我下来,我要去睡觉了。”
“不看电影了?”
“托你的福,已经播完了。”
蒋鹿衔浑不在意,“那就算了。”
双手随着话音慢慢下移,托住了她的腰身。在江蓠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将她抱了起来。
江蓠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心跳有些失序:“你g什么,快点放我下来!”
蒋鹿衔没理她,用脚踢开房门直接走了出去。男人步伐沉稳有力,江蓠挂在他身上一颗心却控制不住地摇晃。
视线内皆是乌黑一片,唯一清晰的只有他清浅的呼吸声。
直到路过走廊,蒋鹿衔忽然停下脚步,侧过身悠悠将她放到栏杆上,“你确定要我放你下来?”
此刻,整栋别墅仅有的一点光亮是院子里的灯透过玻璃窗投s进来的。苟延残喘地落在大堂一隅。但这点葳蕤光亮足够让江蓠看清楚自己跟xx的距离。
她坐在围栏上,身后是悬空楼层,仅有的支撑点就是蒋鹿衔。只要稍微往后一仰,她就可以来个三百六十度回旋托马斯再与大地接个吻。这令她万分没有安全感。
江蓠顿时气短,紧紧搂住他的脖子不放,声音发飘:“……别。”
蒋鹿衔垂下眼眸,看见她闭着眼睛,长而浓密的睫毛因为紧张控制不住地轻颤。模样楚楚可怜,再也没有方才跟他叫嚣的气势。
凉凉扯了下嘴角,双手牢牢抱起她,把人捞进自己怀里。
回到房间蒋鹿衔抱着江蓠在床边站了几秒,随后把她丢到了床上。
砰——
浴室传来重重的关门声。
江蓠骂了一句“神经病”,死而复生地喘了一口气。神智回笼,这才想起一顿折腾节目的事都没有机会问清楚。
都这个点了,只能明天再说。
江蓠盖上被子睡觉。困意酝酿得若有似无时一阵脚步声入耳。她眼皮动了动,仿若不经意地翻了个身。随后身后被子掀开,床垫塌陷,劲瘦的手臂隔着薄薄的睡衣搂住了她。
江蓠微微一僵,轻轻往前挪去。腰上的手臂用力顿时用力一收,“是不是不想睡?”
威胁的话里皆是不耐。
黑暗中,江蓠撇了下嘴。
……
也许是舟车劳顿身体过于疲倦,这一觉江蓠睡得不太\安稳,还做了一个很混乱的梦。
三岁的时候她从宋家走失,辗转之下在江镇生活到十五岁。后来被宋家找到并接回了榕城。
她的亲生父亲宋世伟为了庆祝掌上明珠失而复得,特意举办了宴会。
江蓠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参加过这样隆重的场面。奢华的宴会厅,光鲜亮丽的人群,这一切都让她感到局促和不安。
虽然是主角,江蓠在应要求亮相以后便找个角落躲了起来。
小花园很安静,几乎没有人往这边来。她坐在椅子上松了一口气,喜爱地摸了摸身上漂亮的裙子。抬起头,她看见桌子上放着一张邀请卡。浅粉色的心型卡片,印着烫金的英文字体,十分漂亮。
她拿起来,不自觉地念出了上面的句子:“Welcome to my daughter’s……”
“呲。”
一声短而突兀的讥讽响起。江蓠吓了一跳,慌忙放下卡片四下张望。看到穿着一身白色礼服的少年从树丛中走了出来。
“你就是宋家找回来的女儿?”他说话时下巴微抬,神态倨傲。
少年身姿挺拔,眼瞳漆黑明亮,眉骨和山根的弧度十分漂亮,嘴唇偏薄但形状好看。
这是一张非常优越的脸,优越到只需一眼就足够难忘。
江蓠攥紧手指,小声地问到:“你是谁?”
少年没有回答,拿起方才那张卡片看了一眼随手扔下,接着说了一句话。
江蓠没有听懂,但觉得他说的很好听。就像电视里的外国人一样。
“听不懂?”
她踌蹰一秒,点了下头。
蒋鹿衔睥睨她:“舌头这么y,吃饭可以不用牙齿。”
江蓠反应了一下,才明白他是在评价自己说的那句英语。当即脸上一热,“你舌头才y。”
撂下自以为的“狠话”她转身就走。匆忙间与匆匆飞奔而来的新姐姐撞到了一起。
江蓠被撞了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宋诗语狠狠瞪了她一眼:“没长眼睛吗?”
“可是你也撞到我了……”
“诗语?”
周韵走过来,看看她又看看江蓠,顿时拧起眉头,“这是怎么了?”
“脚疼!”
“怎么回事,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宋诗语没好气地说:“你说怎么弄的!这里除了你还有谁?”
周韵暼了江蓠一眼,柔声劝慰宋诗语:“江蓠应该不是故意的。她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可能是太紧张了。你不要跟她计较。”
“妈你还向着她?不是故意的就不用道歉了?”
在宴会之前,宋世伟跟江蓠说过今天是一个很重要的x子。让她一定不要出差错。
想到这个,江蓠张了张嘴:“对……”
“刚才你不是也撞到她了吗?”蒋鹿衔走过来在江蓠身边停下,讥诮地看着宋诗语,“怎么自己不先道歉?”
“我……”
蒋鹿衔没心情听她怎么回答,拽着江蓠就走。他身高腿长走步带风,江蓠要小跑才能跟上。
“诶,你、你慢点……”
男生的手g净修长,江蓠感觉被他握住那一块皮肤格外的热。
“原来你的人设是灰姑娘。”蒋鹿衔转过身,眼里带着几分嘲弄,“知道灰姑娘是谁吗?”
江蓠红着小脸:“你不要这么瞧不起人行不行。”
树叶落在脚边,身后是璀璨的灯光。少年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像个来自天堂的恶魔。
“那你知不知道灰姑娘受欺负不懂反抗不是善良是愚蠢。像你这种没做错事还想道歉也不是家教好,”说到这里,他嘴角扬起一抹不屑,“那叫傻x。”
说完他放开她的手,用一脸看戏的表情告诉她:”今天过后,你的继母和姐姐会更加把你看成眼中钉。祝你好运——辛德瑞拉。”
蒋鹿衔挺拔的身影渐渐走远,画面曝光似的变成一团白,下一个场景转到了一条小巷子里。
夏风轻拂,远处响起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刚才来表白的男生被突然出现的蒋鹿衔吓得仓皇逃跑。
树叶沙沙作响,斑驳的光影落了一地。深深浅浅映在一高一矮两道身影上。
沉默良久,蒋鹿衔冷冰冰问:“你喜欢那样的?”
江蓠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样。因为她根本来不及记住那个男生的长相。
沉默片刻,她摇了摇头。
男生碎发搭眉,容貌俊美,白色衬衫衣角随风翻飞,“那喜欢什么样的?”
江蓠绞着衣摆,慢慢抬头看了他一眼。看到他一瞬不瞬地望着自己后立刻仓皇转开视线。
蒋鹿衔一顿,随后便肆意地笑了出来,“你喜欢我?”
江蓠急忙否认,“没有。你、你不要乱说。”
“不喜欢最好。”他飞扬的眉眼里带着一丝骄矜,“我不喜欢怂包。”
“我才不怂。”
“是么。”蒋鹿衔笑了一声,伸手戳她额头,在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一枚红印。
江蓠气鼓鼓地瞪他,抬手揉了揉。
看见她的反应,他扯唇露出一脸邪气,“乖乖女离我远点。招惹我可是会后悔的。”
……
晨光熹微。
江蓠从梦境里清醒过来,朦胧中看到了那张比少年轮廓更深邃的脸。
蒋鹿衔闭着眼睛,浓密的睫毛宛如两把扇面。眉骨深鼻梁挺,坚毅的下巴中间有一道浅浅的凹痕。据说叫美人沟。
蒋鹿衔长得好看,也特别耐看。越看越能品味出独特的魅力。就是性格太别扭。
兜头一盆冷水泼下,江蓠收回视线起身去了浴室。
楼下阿姨已经准备好了早餐。江蓠的是营养粥和水晶虾饺,蒋鹿衔的那份是咖啡配三明治。
香气扑鼻而来,令人饥肠辘辘。
见江蓠下来,阿姨笑着打招呼:“太太早上好。看到行李就知道你回来了。”
江蓠拉开椅子坐下,浅浅一笑:“我给您带了礼物。”
江蓠经常如此,李阿姨也不感到惊讶。笑着道过谢,就去院子里浇花了。
没多久蒋鹿衔也下来了。一身笔挺的高定西装,头发还带着水汽,他有早上洗澡的习惯。
他拉开江蓠对面的椅子坐下,喝了一口咖啡,“你的假期还有几天?”
既然他主动询问,江蓠便借此机会问到:“我听说love line第二季让别人做了,为什么?”
蒋鹿衔放下咖啡杯,眼中没什么情绪,“我以为你在短时间内不会回来。”
江蓠沉默一瞬。
到此,她大概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费周章地弄了一出,到头来love line只是蒋鹿衔一个撒气的工具。因为她较劲跑了出去,所以他就用最重要的事情来惩罚她。
锱铢必较,控制欲强到不允许有任何脱离掌控的事。这就是蒋鹿衔。
江蓠直言:“但我现在回来了。”
蒋鹿衔看着她倔强的模样,闲散地往椅子上一靠。不甚诚心地建议到:“或许你可以用其他方式来讨好我试试,我可能会网开一面。”
“所以其他人用了你喜欢的方式讨好你,得到了这个项目?”
这句话让蒋鹿衔眯了下眼睛。
江蓠毫不畏惧地牵牵唇畔,舀起粥送进嘴里。
交涉失败。早餐在冗长的沉默中结束。蒋鹿衔早就用完餐却始终没有离开。江蓠懒得去探究他又动了什么念头,起身回楼上换衣服。
手腕突然被攥住。江蓠只觉手臂被用力一拉,下一秒她便跌坐到蒋鹿衔的腿上。
她又惊又怒:“你……”
未等说完,蒋鹿衔抬手扣住她的后脑,强势的吻落了下来。
这个吻带着风雨欲来的气势,江蓠唇上吃痛,报复念头涌上,狠狠咬了蒋鹿衔一口。男人却泰然自若,漆黑眼眸在她唇上流连,而后在轻呲一声:“不用做无聊的试探,这种交易我只跟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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