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沦陷之日》txt百度云全文阅读by 安静

盛京沦陷之xby安静

原创 / 男男 / 古代 / 微x / 正剧 / 美人受 / 温情
家养小仆人把美貌小王爷从渣男手中拯救出来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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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想是得到评论QAQ

上篇 城内
0.1

我遇见先生那一天,是个暖融融的冬x。

已经下了几x的雪,现在终于停下来。街道冰冻,阳光反s一团团耀眼的光,好像太阳也被冻住了。我跟着卖我的人在城里走来逛去,渐渐的,太阳落下,街道变得脏兮兮,身边的孩子越来越少,却又怎么都还剩着几个。领头的老人不住地摇头叹息。那时我什么也不懂,只觉得他拈胡子的姿态很好笑。另一方面,我又禁不住想,如果卖我的那一天也是这样一个好天气,或许父亲就不会狠心把我推出去,让这个人上下打量,两人抬价压价,像为了一块猪x常有的那种争执。我也仍然记得母亲一边流泪一边掰着手指算家里的收支,她怀里弟弟饿得哭不出声。她想留下我,可我知道,她根本算不出什么数,她面对的是一个不用识数也可以轻易比较的差距。我从来不恨他们,这些被贫穷x得没有办法的人,我也是这样的人——在我遇见先生以后,他们,包括我自己,统统变得无关紧要。

那位慈眉善目的老先生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激动得拈断了一根胡子,疼得呲牙咧嘴,他的同伴依然很尊敬又很急迫地问他:“您有主意了?”他抽吸着,口齿不清,却又志得意满,“去嘉王府试试。”

那个时候,先生还是皇帝最宠爱的儿子,李唐最尊贵的王爷。

那时我非常小,又饿又昏,什么都不懂,却异常清晰的记住了那个音节,嘉王……嘉王。

到嘉王府时天已经暗了——王府离皇宫很近,在城中心,是皇帝特地赏的宅子,是无限恩宠。这我那时不清楚,我只记得走了很多路,走得眼睛发黑,他们还不断催“快点”“晚了的话……王爷可不一定在”,同时c鲁地把滑倒的孩子拽起来。后来我知道,这是非常恶毒的调笑,可是这些人,这些低俗的、贫穷的人们,他们根本不知道真正的恶毒是什么样子的。

太晚了,守卫蛮横地赶人,他们可怜地恳求,不停地说讨饶的话,我快要昏过去……场面非常乱,非常吵,直到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走过来,懒洋洋地说,王爷问什么事,这么吵。于是他们又叙述又争执,更加吵闹了。那个管家大概也没听懂事情始末,他“哦——”了一声,大家就不说话了。他又说,行了,我懂了,你们先等着,我去请示王爷。然后大门重重砸住,只留下守卫,和我们。天完全黑了,冬天的风冰冷刺骨。

所有人都觉得门不会再开,但我们坚持等待,只过了一会——那个人居然回来了,随手一指,说,就你了。旁边立刻有人冲上来给钱赶人。贩子们如何喜形于色,称赞王爷的仁德,剩下那些孩子又会命运如何,还有更遥远那些,我贫穷的家庭,还没有断x的弟弟……这些都与我无关了。

从此我和先生缔结了某种神秘而伟大的契约,尽管那时他是皇子,是王爷,而我是个乞丐。

先生很少对我提起他自己,比如他小时候怎么样,他经历过什么,他身边的人,甚至他对某件事的看法。但常常有人弥补这一点,他们背着先生私下议论,有时当着他的面说。先生脾气很好,微笑着,一个字也不反驳。我问过他为什么,他在修剪一枝花,持着锋利的剪刀,不经心地回答,他们也没说错么。后来我跟嘴巴格外脏的一个家伙打了一架,很激烈,从此他们就避着我说。

但在我明事理之前,我听过许多,关于先生的,大大小小的故事。

比如我来的那一天,我被留下,其实是先生一时兴起——他常常这样,像所有被长辈宠坏了的孩子一样。那天早朝后他独独被陛下留下来,留了一天,据说皇帝心情很好,但是先生累极了,根据他们的描述,我几乎可以想象,他穿着柔x色的丝绸里衣,趴在床榻上,整个人陷进柔软的锦被里,房里烧着昂贵的炭,没有烟气,反而散发出一股清香,暖融融的屋里,他将睡未睡半醒不醒,声音闷在锦被里暧昧不清,那就留一个,让他们走……总之是这样的话。

这个留一个,意味着一小笔钱,也就是我,是贩子们喜悦感激的脸,是管家抽掉的小小一笔,一个偏僻的小院子,有人送来冷掉的食物,以及被褥,告诉我不要乱跑。我的新生活,对那个时候的先生而言,不过是他广大花园里一根野x,他闲极无聊会颇有兴致地赏玩,也许还要写诗,辞藻华美地赞美一番生命力顽强,但只要一回头就会忘得gg净净。在那时,他的皇帝陛下才是他全部的人生。

可孩子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我想不通他们为什么让这样大一间屋子平白落灰,花这么一笔冤枉钱,又什么都不需要我做……总之都是这样幼稚的x心,没什么好说。

幸好先生记性好,几天后竟然还能想起我,据说他一副扇面画到一半突然顿住笔,“前几天是不是买了个男孩?带我去看看。”画这一顿就算是毁了,废掉的扇面都比我要贵,他就搁在那里,后来也没有想起过。也许被勤奋的下人清理掉了,也许被贪便宜的下人有心取走卖钱,又添一段风流韵事,先生从不管,我也不知道。

他嫌烦,只带一个人溜达到我那个小院子,我想他自己都很惊讶王府里还有个这么偏僻的角落吧,但他总归是来了,天空漏下几粒没下尽的雪花,阳光打在他背后,他走近我,很轻的声音,“就是你呀。”

我用这几天把找个地方好好打扫过一遍,配合年龄讲起甚至可以骄傲,我一直以为他因着这个一眼赏识我勤劳肯g的本质,才有以后那么多事。后来我问过先生,先生思索了好一阵,笑一笑,“我没有注意啊。“我的表情不知道有多错愕,他带点安慰性质的,悠然道,”这天下的事,哪儿来那么多原因。“

我很想细致描摹一下先生的容貌,因为他非常好看,这种好看是每个人都清楚,所有人都反复称赞但仍需要时不时强调的。它本身就是上天的最高恩宠,先生又让这份财富更加富有魅力。除了先生以外,我想不出第二个人,有哪怕一分一毫,一点美。

我很想形容他身体每一部分,他的眼睛,鼻梁,嘴唇,他微笑时表情的变化,他披开抑或束起的长发,他运动着的手指……他本身。但他的美是更深刻的东西,是比那一切都要高贵的另一种什么,我不配知道的东西,是身处重复且无趣生活的人想象都无法企及的东西。

我记得我曾站在雪地远远的看他,天地间是一色的白,屋檐里露出一线的鲜红,他站在屋檐下,台阶上,一小片空地里,回头望向我。满世界的颜色一起衬着他,他苍白的脸,黑色的眼珠,极寡淡的色彩,他看着我笑,好像说了些什么——我不知道,这已经不重要了——于是整个画面活动起来,整个世界有了色彩……我其实根本无法形容,我激动的心情也是冷寂无声的,唯有先生,我真心想让你们知道,那种苍白的鲜艳的美。

先生带我回去的时候,我其实没看清他的脸,只知道这个人很重要,很不同,拽住他不要撒手——他的房子,他的被褥他的食物,他带来的阳光,已经远远超过我的梦想。我想留在他身边。他笑着弯腰拉自己的袍角,一边问我,“你有名字吗?”我摇头。“那姓氏呢?”其实我记得,但太想讨好他了,我摇头。他开心地笑了,尝试把我举起来,他显然没做过这种事,第一次失败了,旁边的人要说什么,他“诶”了一声,成功了。姿势很不舒服,但我实在想讨好他,也很开心。

他说,“那你就跟着我姓,姓李啊……叫李殷好不好?”

我傻笑,“好啊。”

旁边的人又想拦他,说:“殿下,不可……”被他堵回去:“我做什么事还要你同意吗?”对方立刻说“不敢”,一边跪下。他才不管,放下我,改为拉着,回头要走,我喊他“殿下!”,他反而不笑了,他真是个怪人。“所有人都叫我‘殿下’,你就不必了吧。”可那又该叫什么呢?他说,“你就叫我先生吧。”他好像非常满意这个称呼,还去问那个跪着的人,“我已经够做人家的先生了吧?”又不听人家回答,g脆利落就走了。

有一件事我是后来听说的,值得补充在这里。按例皇子成年前是要住在皇宫里,一同读书,一同练习骑s等等,但嘉王备受荣宠,十四岁就封了王,皇帝留他继续住在皇宫,他却执意出宫开府。这事磨了很久,最后皇帝赏了他皇宫外几步路的宅子,双方妥协。惯例的学习他也不愿再去,明明只有几步却不想进宫,有事没事就递病假,皇帝有时还会亲自来看。

那一句“先生”,就好像一句抱怨,专程说给皇帝放在他身边那个人听,一路向上,传到那个人耳中。

先生似乎一直想对我们所有人的皇帝,他最亲爱的父亲说些什么,但这声音太微弱了,仿佛一脚就可以踩死,我不知道有没有人曾经听到过。

小时候x子很模糊,一滑就溜过去了,教人抓不着影子。

现在我细想来,那是我十分空虚却又十分富足的一段x子。我长高长壮,比原来顺眼了一点,但离俊俏还很远。反倒是先生很惊讶,像是某一天突然发现,捏我的脸,弯弯的笑意,“原来你还挺好看的么。”我惊呆了,先生竟然夸别人好看,不不不,我是说,可是我并不好看啊,我的脸变形,我含混地说:“不如先生好看。”他含笑说:“你这么多,刚刚足够。”后来很多人说,我是那种一看就让人相信的面相,非常舒心,大概就是先生的“刚刚足够”吧。

0.2

那时我太小了,懵懂得可恨,尽管我记忆里充满了不同人的窃窃私语,好像蚂蚁啃食树木,沙沙沙沙,细碎又持久,但是我实际一点都不明白。很多年后我回想细数恍然大悟,总觉得后来的一切好像都早有预兆,但那个时候,我早就已经回不去了。

先生想起来的时候,偶尔也会尽尽自己做人先生的责任。可他太忙了,一天里大半天不在府里,我跟着府里那群闲人走来逛去,随便学些我以为一辈子都不会用到的东西,回去时会看见他。他喜欢趴在床上完成留给皇子的课业,听见有人来就坐起来,装出一副认真板正的样子。其实没什么人去找他,他满满一个王府的下人都不往那边走,只有我喜欢时不时去看看。有时门紧紧闭着,先生的声音跟平时不太一样,“不要进来”,诸如此类,我离开的时候会觉得他脾气奇怪。

他心情好又闲暇的时候会带我出去玩,去打一些小型的猎物,或者好天气里去踏青。节庆x子盛京会变得非常热闹,非常美丽,他经常称病不去宫里的宴会,实则带着几个人出去乱逛。有一次他甚至把护卫都甩掉了,我为他打掩护,最后我们在桥上会合,桥下静静流淌了一河的灯。

他偶尔会翻阅一些奏折本子,这是不是符合规矩,我不知道,反正他满不在乎。有时候我在旁边,先生读到某一句,许是十分好,许十分不好,他就叫我过来,教我认字。因此我认识了好多朝臣的名字,比如朱威,我是在这个时候,第一次听着朱威这个名字的。
木由子
似乎这位将军同先生哪个哥哥一起立了一场战功,是件可喜的事,先生很开心,对我说:“三哥今年大概会回来过年。”我觉着这两件事没甚么关系,但都不重要,每次过年先生都是整夜整夜呆在皇宫,有时候很开心,有时候很不开心。而我,和这满满一个府邸的人在一起过一个空空荡荡的年。没有先生,我不知道该去哪里,该g什么,只能想他。这么明亮的夜色,先生在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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