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杯敬尘缘》by小裎山大王txt百度云小说全文阅读

内容简介
他憨笑:“一见到你,我就情窦初开了。”
她哂笑:“一见到你,我就情窦闭合了。”

x古代x文重生

1.楔子 <举杯敬尘缘(小裎山大王)|PO18臉紅心跳 1.楔子 磨剑披雷刳寒冬,血雨泼梅照腥风。 伐杀胡人连七载,谁与争锋战赫功。 崇经十七年,皇城繁华一片,挑担小贩挤入人海,探头盯住城门口,闹市难得被腾出一道宽敞,两边酒楼杂百铺也是鳞次栉比,百姓有秩有序,为迎将军凯旋。 金戈铁马十余里,气势磅礴吞山河。排排骑兵高举鲜红战旗,豪气万丈,骑队中一人煞是夺目,稳坐如钟,芸芸众生仰望着他,掌声如潮,誉不绝口。 他人高马大,着一身金漆山文甲,腰佩湛卢剑,腹上一顶扎眼狮兽头鸷狠狰狞,宽肩腿长,鼻梁高挺,面相刚毅,面色古铜,偏偏一双桃花眼似醉非醉,似笑非笑,眼尾略弯俯瞰众生,正是贺将军,贺场。 百姓自愿为他献花铺道:“贺将军这一战,可保大梁二十年国泰民安了罢!” 路人纷纷点头称是:“这一仗打了七年,要是没有贺将军,咱们早就被土埋了。” 挑担小贩凑过来,脸上全是骄傲地说:“贺将军那可是少年英雄,十几年前就得了功名的!” 贺场少年英雄一名,自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贺家盛名远扬,其祖父为开国元勋,辅佐新帝斩异己,忠于国,敬于国,献于国。贺场乃贺霆发妻柳氏所出嫡长子,十三岁随父上阵杀敌,威风凛凛。其母柳氏后育有一女贺静,已嫁作人妇。另一妹贺婉年芳十二。其母因生三妹贺婉后血崩而亡,其父思妻成疾,只熬了三秋便随妻撒手人寰,终生未续弦未曾纳妾。其祖父于旧年寿终正寝,家中剩其祖母主持中馈,贺场世袭襄国公。 贺场功名显赫,御封骠骑将军,赐x金万两。谢过圣恩,出宫与战士们摆宴豪饮庆功酒,大胜归来不醉不休,酒气熏天,荤话熏天。 酒过二更,贺场双颧泛红,举着酒碗:“来来来!小刘副将!这碗敬你!”他心里记着,在边塞的第四年,小刘副将为他挡过一刀,那一刀直戳背部,深可见骨。说完一饮而尽,又倒满满一碗,仰头喝下辛辣,敬谁?敬这屋里皆是出生入死的兄弟。 小刘副将端起一碗跟着喝,战士们也跟着喝。 这时兵部侍郎李管从府上送来歌姬美婢,称战士们辛苦,望将军笑纳。 贺场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扬起手摔碎海碗自嘲:“喝多了!耍不动!” 战士们哄堂大笑,继续喝酒。 翌x,贺场说要上街给祖母选贺寿的寿礼,顺便醒醒酒气,唯长随安贵跟随。 行至悠烟河,河边油桐花树枝叶扶苏,芬芳馥郁,花白蕊红。贺场负手而立,望见一艘鹅色画舫停靠在河岸,岸边三三两两年轻女子穿戴不俗,应是显贵女眷们画舫雅集。再一瞧,那边几个丫鬟簇拥着一人,众星拱月般,她纤瘦高挑,身穿鸭柳青交领襦裙,头戴帷帽,比身旁侍女高出半尺还多。与人揖礼告别后,她纵身上马,身后粉裙女眷朝她喊着:“小浴!明x来找我打马球呀!” 温浴一听打马球,喜悦难掩,回头欢呼得像只麻雀,含笑含俏:“好呀!明x就来!” 贺场看着她,这副装扮他似曾相识,他大步流星跨过去,心里的老鹿拼命乱撞。 待她驭马行至贺场面前,看清贺场的脸,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收紧缰绳,骏马扑哧停住。她打量他一眼,玄青色圆领窄袖袍衫,腰上一条x骨白的玉带勒住精壮的身躯。 不知是惊是喜,微风拂起帷帽的轻纱,娇俏的鹅蛋脸,比刚剥开的x子更白皙细腻,见她杏眼圆睁,粉唇微张,不过一瞬,温浴从夹袋中掏出一块红糖,前倾喂给马儿吃了。 她俯视他,他仰望她,看不出她的情绪,仿佛一切都断了线,措手不及的。他大概在计算,在回忆,他等了多少年。 温浴捋了捋马鬓,直起身傲视前方,挥鞭呵出:“驾!” 擦身而过,多少流年染指尖,他目光追随她潇洒的背影,一如当年。 贺场觉得眼睛里好热,真的好热,像被烫铁烧得眼眶通红,有什么要xx来了。 依然水枕风船,重向烟波寻旧梦。 2.归家 <举杯敬尘缘(小裎山大王)|PO18臉紅心跳 2.归家 贺场叫了壶双井,依着福宝阁茶楼的窗,望着那河,那画舫,却觉得自己此刻就像小盏里的茶叶,他亦是悠烟河上的浮萍。 “爷,查出来了,您看。”安贵递来白纸黑字二张,还在吁喘,可见跑得有多急。 贺场接过纸,刚一摊开,邻桌四人就起了声:“听说那丞相府的小少爷,是要与温府的四姑娘说亲了。” “温府哪有个四姑娘?怎么没听提起过?”旁边栗色锦袍男子嗑着瓜子,好奇地问。 “我家婆子打听过,说是四姑娘从小就怕冷,还咳血!六岁时生了一场大病,温侯爷请过太医来瞧,太医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后来不知从哪来了个游僧,给熬了几副偏方汤药便愈了,还告诫温府这四姑娘体寒孱弱,咱们皇城四季分明,冬季寒风刺骨,需得送去江南娇养着,待及笄后方可接回。”男子喝了口茶继续道:“于是当年,四姑娘的外祖母便领着四姑娘回了江南的娘家,一住就是十来年。听说三年前就及笄了,当时就传是要与丞相府的小少爷定亲,谁想四姑娘的外祖母就在那时候仙逝, 四姑娘也是个重孝的,不敢忘外祖的养育之恩,定要为外祖母守孝三年,也就把亲事耽搁了。” “这么说来,四姑娘今年可是十九了?” “正是呀!” 另一男子听了半天终于x话:“这倒是看不出来!我上次路过凤仙阁,看见她和丫鬟挑簪子,虽是个侧面,可那小脸蛋白嘟嘟的!说是十五六岁也不为过,可不像十九的!” “十九可真不算小了,平常人家十九怕是嫁不出去了。” “你也不看看人家四姑娘是什么出身!就算是二十几,那媒人也得把高槛踏平!侯府嫡女这一身份,谁娶了谁都乐得开花!” “再说,就算是不嫁,侯府还养不起吗?咱们呐,可没有小少爷的命!” 那一桌你瞅我我瞅你,相继咯咯地笑起来,瓜子皮嗑了一桌,茶也喝见了底。 贺场抿唇,手中白纸揉成一团,吩咐安贵备好马车回府。 “青梅竹马”竟然用了这么膈应人的四个大字,生怕老子看不懂是不是。贺场端坐在马车里,长指抠着窗牖,掀起遮挡的绉纱,低声问安贵:“谁写的。” 安贵怔愣了一瞬,马上反应过来爷在问那团被揉烂的纸,“回爷的话,是安路写的。”安贵的五脏六腑都被提搂了起来,安路是安贵的弟弟,手脚麻利做事从不出错,不知纸上哪句惹怒了主子,一想到主子那些折磨人的法子,安贵一颗心就快蹦到了嗓子眼儿。 贺场点点头:“刚路过东市见青梅很是新鲜,你买两筐给他尝尝,再让他扫一个月的马厩。” “是…是…安贵这就去办。” 那厢温浴下马进府,丫鬟婆子一拥而上地伺候,温浴摘下帷帽随手递给贴身丫鬟,嘴角微扬问道:“巧儿,我爹可回来了?” 巧儿接过帷帽笑答“老爷回来了,夫人也在里头呢,姑娘先去把裙子换了吧,这绣的水仙都给刮破了。” “不碍事儿。”温浴突想起什么,从袖里掏出一个长长方方的,油纸包着:“香福楼的云片糕,你最喜欢的!”说完就塞进了巧儿的怀里,巧儿头顶炸出了烟花似的,拉着温浴的衣袖:“谢姑娘!谢姑娘!姑娘真好!” 温浴卷舌抵住上颚打了个响,穿过客堂见温康浩和张氏正坐在玫瑰椅上品茶,提起裙笑嘻嘻冲向温康浩,一跃坐到他腿上,还不等温康浩回神就搂住他脖子,照着温康浩的脸颊连亲两口:“爹爹!女儿可想死您啦!女儿从庄子上带了您最爱的碧螺春!您可得好好表扬我!” 温康浩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两弯月牙,女儿从小就爱撒娇,小时候总爱拔他的短胡子,温康浩也像现在这样“哎呦…哎呦…”地乐着。 夫人张氏腾地一下站起拍她胳膊:“快下来!快下来!这!这成何体统呀!浴姐儿快下来!不许拔爹爹的胡子!” 温浴转头傻笑,“鹅鹅鹅”地,像嘴里叼了只大鹅:“娘!我也给您带东西了呢!刚摘的石榴,个个甜过初恋!一会就叫丫鬟剥了给您送来!” 张氏拿这女儿一点办法都没有,嘴上说着凶她的话,手却在帮她顺头发,张氏拨拨她的耳垂:“你可不许再跑出去野了!刚回皇城还没两天就又去避暑山庄玩了一个多月!为娘整天见不着你,心里空落落的…” 家中长子温焕,得御令出城办差。次子温林早夭。三子温塬在国子监任教,尚未娶妻,半月都宿在国子监也是常有的事。夫妻俩二十年前就盼着生一胎女婴,张氏拜佛抄经,终心诚则灵。张氏十月怀胎孕吐了七月有余,有次甚至吐出胆汁。即便如此,温浴依然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最宠爱的小女儿却身子骨孱弱多病,那游僧说“四姑娘骨重七两一钱,此命生成大不同,公侯卿相在其中;一生自有逍遥福,富贵荣华极品隆。” 又盼了十三年,天遂人愿,终是把她盼回了家,又是个贪玩性子。 “嘿嘿,娘,女儿全听您的。”嘴上答应,但她从来都说话不算数。 温浴站起来抱住张氏,又在她怀里撒起了娇。 晚膳过后,温浴踏进雅阁,翻翻书架上的旧书,打算挑一本夜里读了打发时间。这一翻可真妙了,最上一层的尾角处有一本夹在《司马法》和《三略》中间明显格格不入,温浴踮脚将它xx来,刚xx来就噗嗤笑出声,温浴捂嘴偷乐,余光去扫周围有没有丫鬟。 嚯,春宫画册,定是三哥那泼皮藏在这的, 能耐!国子监九义教的漏网之鱼。 温浴把那x本子一卷,塞进宽大袖口里,嘴上又嘟囔着:“这放量,甚合本靓女心意!”随后又装模作样地随便从书架上xx一本,再装模作样地出了雅阁。 巧儿伺候她沐浴,氤氲缭绕过玉兰鹦鹉镏金立屏,屏外的香几上点着橙花熏香,温浴一闭眼就能看见晌午的悠烟河,河边的那人仰望着她,那么近,却分辨不清是不是他。 热气蒸腾,有密密麻麻的网,织起来了。她也觉得时间过去太久,久到照片泛x,久到枕芯跑空棉花。他一次次拨通她的号码,她一遍遍奔赴他的城市赏花。他在那个世界已经结婚生子,她在那个世界肠断天涯。 温浴吸吸鼻子,潮起潮又落,怨多泪又少。 今夕何夕。罢了,这一世,就别再和他纠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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